讀了朱和之《南光》,你在隊伍裡哪個位置?

Hsing
Aug 10, 202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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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週遲到兩天,小小聊一下朱和之《南光》。

我帶著讀歷史小說的預期來讀朱和之《南光》,發現這不是歷史小說。

朱和之寫鄧南光,但也不是寫鄧南光,他要表達的是日治到戰後台灣人對「現代」的接受史。這點在小說裡是成立的,他沒有讓自己的後見之明滲入角色的行動、情緒與對話,反而借助歷史材料成功構築起足夠的內外細節。

另外,我覺得去寫一位對日本、國民黨政權沒有舉起鮮明反抗旗幟(而是以其他方式折衝)的藝術家,這點嘗試是好的。理解過去,要正眼仔細去看清楚傷痕本身,也有人要去做注目傷痕以外的事——這也代表我們漸漸恢復到,開始有能力和條件回看整體台灣歷史。

朱和之訪談裡講到自己「發明/虛構鄧南光」(鄧家後代的反應很有趣,我很喜歡)。不過,寫真人真事,卻不要史實的限制,等於也放棄史實的保護,反而更考驗小說家的技巧。

不談真實或正確,那怎麼暗示讀者理解你的主題?要怎麼摘除像我這種自帶「歷史小說」讀者的濾鏡?怎麼卸除自帶先備知識的讀者的戒心?《南光》可以多一點「讀者反應」的考量。

他自認「發明」(或曰「虛構」)了鄧南光及其他人的生命史,因此,不得不大幅動員自身生命經驗,跟著攝影家們又活了一次。

事實上,朱和之寫《南光》並未事先知會鄧南光家屬。書稿完成後,簡永彬領他去見鄧南光高齡92歲的兒子鄧世光。他心存忐忑,沒想到鄧世光回應得大器:「小說本來就有虛構啊!隨便你寫。」

經歷日本戰敗、228、白色恐怖,一個敏銳的攝影之心能如何讓自己飛行?──專訪朱和之《南光》

閒聊:

1、心愛的BL漫《昨日的美食》電影版將在日本上映,主題曲是SPITZ《大好物》。主演西島秀俊表示,「得知SPITZ負責主題曲非常高興」,看到這消息我也好高興呼呼。

2、本週垂垂跟我介紹了《莫斯科紳士》,我推薦他《時間裡的癡人》,成功引起彼此興趣,敲定互相借書之約。垂說,小說家詩寫得好的,很少很少,但《莫》的作者就在開頭自己寫了一首好詩。我一時也想不到寫詩很讚的小說家,歡迎各路好手推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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